孔子说过”食不厌精,脍不厌细”,于是很多人觉得,连孔圣人都讲究吃细粮精肉,那必是对的。其实,这是人们误解了圣人,这与之一贯提倡的“食无求饱,居无求安”“一箪食,一瓢饮”不符,如果从养生的角度说,我就更愿意相信,孔子的”不厌精”和“不厌细”,首先强调的是饮食过程中的从容,不潦草,不仓皇, 甚至有一些必须的仪式,这也是养生之必需,其次,在孔子的那个年代追求精细,也是一种合乎营养学的饮食平衡。 食物的精、细需要加工,烹制,甚至还需要细嚼慢咽,才能得到食物营养、真味,更重要的是,在咀嚼这类身体的“加工”过程,能舍得花时间的人,肯定不会贪婪,不会狼吞虎咽地失态,如果这段时间足够长,大脑就有了“正在吃饭”的印象,大脑的“饱中枢”因为有时间完成神经反射,而足以感觉到饱,就此发放不再吃的神经命令。 所以,现代养生的一大要素是吃饭慢,按照现在的营养学规矩,每口能咀嚼30次为最好,但估计没几个能做得到,虽然食物下咽后有PH极小的胃酸等着,但这样的咀嚼肯定避免了饕餮导致的过食。 之所以营养学家反对现在的快餐,鼓励吃粗粮,一方面是因为快餐热量高,更重要的是,快餐很容易吃得快,几口就吃完了一个汉堡,还没感到饱的时候,热量却已经超标了。而粗狼,也因为咀嚼起来比细粮费时费力,更容易让大脑有饱的感觉,孔子那个时代不懂现代营养学,但是他从容的人生哲学仍旧可以使他对饮食养生无师自通。另一个需要说明的是,中国的粮食加工技术起步很晚,我们的先人们借助的主要是手工春米,粮食处于粗加工水平,在这个背景下,就算孔子要求米春得再精细一点也是合理的,因为这符合饮食均衡的要求:粗细搭配,荤素搭配。 具体讲,如果这个人一直吃细粮,那他就该“食不厌粗”,应该增加粗粮的比例来改变饮食结构。相反也一样,如果始终是粗粮,就有可能纤维素摄入足够,但蛋白质不足,他就需要多吃细粮甚至精肉,就像一个因为营养不良而住院看病的人,是不能以糖尿病的标准给他限制热量的,人们忌讳的热量于他就是补品,孔子那个时代也如此,之所以他提出“食不厌精”,就是因为当时的食物太不够精了,“不厌”属于一种生活追求,反之,如果像我们似的,被精细的食物包围着,早就厌了。 那么,在粗粮为主的生活中,吃几顿细粮精肉是绝对合乎营养配比的,这个规则至今也适用,只不过我们的均衡周期不是一生,不是前半辈子吃粗粮,后半辈子吃细粮,而是一个星期,无论是荤素还是粗细,最好能在这一周中找齐,比如前半周或者中午,公款吃喝了,那么下半周或者晚饭,回家吃,自费吃了,那就吃得粗点素点,这样更利于营养的均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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