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是秋天,南方、北方,不同的景象、不同地活法。 今年,北京的秋天不知道怎么了,像抽了羊角风,一场北风,气温从20多度骤降到几度。城市似乎被阵风抽得遍体鳞伤,街上散落着枯黄的树叶,沾满污垢的塑料袋儿随风起舞。 这冷天儿,野泳便显得异常困难。缩着脑袋,捣着碎步跑向湖边,做上几十个俯卧撑,身上竟没一丝热气。一层层地剥下衣服,如同即将被屠宰的猪,似褪毛、去皮、肢解。不计后果地跳入水中,刹那,冰冷刺骨,外露的器官急剧收缩,下腹隐痛,游至百米,浑然便没了感觉。 上岸后,哆嗦着穿上衣服便开始跑步,速度飞快,样子颇似盗窃失手的小偷,被人追打得慌不择路。远方的朋友前时告诫:“别折腾了,不这么自残,腰也不会动手术。”其实她哪里知道?每天的跑步、游泳与健康没啥关系。人穷啊!这么折腾也就是为了把仅有的几件衣服能多穿几年。穷人既要不切实际地幻想幸福生活,也要脚踏实地从牙缝里抠出点儿财富。 当北京的太阳再也散发不出多少热量的时候。千里之外的南方却温情一片,风似女人的手,抚摸的感觉令人荡漾。这感觉是看了蜗牛《品蟹》。 文中,一壶黄酒、一笼闸蟹、一碟香醋,慢条斯理、从容不迫。黄酒、香醋并不食用,仅是摆设。而蜗牛的摆设却衬托出对生活的一种活法,一种境界。 每次看她的文字,淡淡的,似涓涓流水、似轻声诉说,她该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呢? 我想,她该是从容淡雅、知性智慧、寡言沉静。像一杯白酒,很难从品相上断定其具体年代。决然不似我接触的个别女士,40一过,仿佛上了火箭,41、42还没数到3便“更”得一塌糊涂,唯有的是神经质和不切实际地自作多情。 前天与街坊老孟闲聊,推荐了蜗牛的文字。老孟随即上线,阅读时神情专注,不经意间还擦了擦额头上不易察觉的细汗,以至于一只不顾死活的苍蝇落在老孟的鼻梁上他也浑然不觉。 看罢,老孟问我感受,我答:“即便她牙缝里塞上了蟹肉,也是一幅优美的画卷。”我反问老孟,此时老孟的黑白眼球相互熟练地配合了一下,使劲吸溜了一下口水说:“可惜了,可惜了……那碟醋。” 哦!原来老孟是个山西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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