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车

山里来的贼

“凌云，我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。”语歌从相邻的城市坐客车回来，和我视频通话。



　　“嗯。”



　　“记得六点在客车站接我。”



　　“嗯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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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啊，我不小心截了个图，我给你发过去，你看你的傻样。”



　　我看着那张被语歌涂改不像样的照片，漫不经心道：“嗯。”



　　“啊！”刺耳尖叫声从视频那边传来。



　　“怎么回事？”



　　“啊！客车上好像出人命了，我后面的一个乘客自杀了！”语歌回头一看，大惊道。



　　只听视频那头有一个好像刚刚惊醒的女人声音传来：“怎么了？”顿了一下后，惊呼道：“秦单！你怎么这么傻？”



　　“凌云，那人没有脉搏了。”



　　“把摄像头对准现场。



　　语歌立刻照做。



　　只见死者胸口插着一细长的铁片，外套敞开，里面全是血，而外套表面只有一半有些血迹，敞开的那半表面却没有什么血迹。死者嘴里塞着一个护腕，死者旁边的女人手上戴着黑丝手套，面露伤心，似乎不能接受的摸着死者的嘴，像是想将护腕拿出来。



　　“语歌，在警察来之前，别让任何人触碰现场。”



　　“好。”



　　警察到达，询问众人，据了解，当时没有任何乘客离开座位，死者前面的语歌在和我视频通话，语歌旁边的张某在睡觉，语歌可以证明。死者靠窗而坐，死者左边的徐某是死者的女友，也在睡觉，但是没有人能证明。与徐某隔着一条走廊的两个乘客周某和卓某从一上车就在睡觉，而死者后面的林某和朱某正是和死者、徐某一起出游的朋友，从上车后就在戴着耳机看电影。据徐某说死者有些晕车，上车时吃了晕车药之后，药效发作，死者就睡着了，而自己在闭目养神，不过很快就也睡着了，直到林某和朱某想叫他们时，发现死者满身是血，大叫一声，自己才发现……



　　警方发现凶器是死者眼镜架里的铁片，被人磨尖了，而死者的血没有溅到徐某身上，似乎是有人拉着死者左半边的外套挡住了。警方怀疑是徐某所为，但是却没有证据，而林某和朱某认为是死者自杀的，为了诬陷给徐某，因为徐某想和死者分手，死者不同意，曾用自杀威胁过徐某。警方认为若死者是想陷害徐某，让血溅在徐某身上，效果岂不是更好，徐某止住哭泣，嗓音中仍带着一点哭音道：“我睡觉比较轻，他可能是怕血溅到我身上，我会醒来将他陷害我的布局改动吧。”



　　警方想带走徐某，进行搜身，但是徐某说她现在有急事，急着赶回家，而且这样做会败坏她的名声，让警察拿出证据来。



　　我若有所思，打开语歌之前发给我的截屏图，放大图中一角小框中的语歌，看到语歌那边正好拍到徐某睁着眼睛，虽然只能看到徐某的半个头，不过足够了。我嘴角一勾，正合我意。我让语歌将图片拿给警方看，证明了徐某在说谎，警方以妨碍公务的理由，带徐某去搜身。语歌想知道警方会找到什么证据，于是以证人的身份跟去了。



　　我想证据应该就在徐某的手套上，当时我注意到徐某的手套指尖颜色比手套其他地方的颜色微深，似乎是湿了，徐某一醒就摸向死者的嘴，沾上了死者的口水。去摸死者的嘴自然不是真的在意死者，因为死者生前一直缠着她，她自然十分厌恶，当时她眉头微皱，说明这样做只是为了掩盖什么，我想她的指尖一定是在拉着死者左边外套的时候沾上了一点血，然而徐某自己以为是在堵住死者嘴时沾上的口水。



　　语歌回来时，已经很晚了，我在客车站等她，带回来的消息果然不出我所料。



　　语歌打了个哈欠，和我坐上出租车，声情并茂地讲述了她在警局的经过之后，还没吃我给她买的点心，就累的睡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