忠诚吗?不。忠诚只与个性、道德、身心有关,丝毫不能证明我们对伴侣的爱或不爱。我们都知道,当对某人已经不再有性的欲望时,对他的爱情可能还在。那么,我们的爱情从何了解呢? 持续六个月的慌乱 作家米歇尔·卡兹纳夫解释说:“首先不要把恋爱和爱情混为一谈。它们最初都表现为当事人身心的慌乱。拉辛笔下的费德尔这样描述恋爱:‘我看见了他,脸就红了,他一看我,我的脸又立刻白了’,神经学家和精神病医生们认为这属于强迫性神经症。”恋爱大约持续六个月到一年的时间。 “感情的真相随后才会显现,”米歇尔·卡兹纳夫接着说,“最初的狂热会渐渐变化,我们终于认识到,最重要的从此再也不是我们的小自我,或我们从对方那里得到的愉悦,而是对方变成了我们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人。”时间会告诉我们这是不是真爱。但还有没有其他的迹象证实爱情呢? 要求对方证明爱情 “我和伊莲说话时字斟句酌。但我本来是个喜欢跟女人开玩笑,无忧无虑的人,”乔治说,“我对伊莲很尊重。我知道自己爱她,因为我想方设法把她留住。”洛丝在谈到自己的感受时说:“有时候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否还爱艾科,我好像对他无所谓了。但有时候他的一个平常的小动作,比如用手拢头发,或一句让我心照不宣的话,就会使我心动、感慨,明白我对他的爱还在。” 时间、慌乱、尊重,爱情的证据因人而异。不过,精神分析学家、巴黎大学的教授阿兰·吉尔认为,这些证据实际上什么都证明不了。“这只是些想对爱情有所了解的企图,而爱情和了解却是两个相互对立的概念。爱情是奇迹,是一种莽撞无礼地突然闯入生命的东西,它是不可知的,超然于意识之外,与理智毫无干系。” 然而这种闯入使当事人陷入无比慌乱的状态,他不由自主地试图重新建立逻辑和理智,以确信自己没有变疯狂。“恋爱中的人会不厌其烦地追问对方,想弄清楚自己在他心目中占据的位置。这种要求对方向自己证明爱情的行为,本身就证明了自己怀着的爱情。” 科克多的警句应该改成:“这世上没有爱情,也没有爱情的证明,有的只是证明爱情的要求。”当我们感到自己不可抑制地要让对方提供爱情的证明时,我们就可以确信,自己陷入了爱情。 身体的躁动 还有身体,它急不可耐地等待那个被爱的人,想听到他的声音,看见他的眼神,感觉到他的存在。哲学家、作家尚塔尔·托马斯讲道:“每当我感到世界突然变得分外明亮,感受到比平时更加强烈的起伏,我就知道自己恋爱了。比如,散步的时候,我会觉得自己见到的一切都那么清晰鲜明,并不是说我一会儿要把散步的过程讲给我爱的人听,而仅仅是因为想到有这样一个人存在。这使我在性、智力和情感方面都达到比平常更高的状态。” 最终,帮我们窥见爱情的并不是理智,而是我们的身体。自己的身体如何恒久地被爱人占据,即使在那些与他分离的时刻;而与他在一起的时候,又是怎样如饥似渴地接收着他的一切,他的动作,他的态度,他的言语表情,他的气味,他的肌肤。 真切的思念 对凯琳来说,爱的证明确凿无疑:“我爱上谁的时候,就总是想念他。不管是在工作,在看电影,还是跟女友聊天,他总是一阵阵地出现在脑海里。我强烈地感受到分离,这种紧张直到他出现时才会缓解。” 爱就是对爱人的寻找,因为只有他才能使我们觉得生命完整。“我们在爱情里寻找的,是一直缺乏的、而又不知其为何物的东西,”阿兰·吉尔解释说,“我们爱情的对象有着奇妙的天赋,只要他在那里,就能带来圆满,使我们轻松,心驰神荡,愉悦如上九霄。”在无法填补的空虚中生活,是人类的宿命。爱一个人,就是要求得到对方并不拥有的东西,但对方的存在足以弥补这种缺憾。雅克·拉康曾感叹道:“爱就是付出自己并没有的东西。” 保持部分的无知 我们爱上的究竟是什么?也许还是不知道为好。希腊神话中,普赛克与爱神厄洛斯夜夜春宵,厄洛斯提出的唯一条件,是女人永远也不能看见他的样子。普赛克的姐妹们嘀嘀咕咕:“他不想现身,说不准是个妖怪。” 终于有一天,普赛克趁厄洛斯睡着的时候,找来一盏灯,照亮了他的面容。灯光下的爱神是那样美貌,女人不由得浑身颤抖,滚烫的灯油滴到爱神的皮肤上,惊醒了他,他就逃走了。爱情这个诱人的魅影,经不起苦苦追问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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